2013年10月26日 星期六

賽車英雄

看了賽車片《一級雙雄》,導演拍得爽朗刺激,觀眾就如身在世界不同的賽車場看賽事一樣有真實感。攝影和剪接固然是賽車片非常重要的。賽車時的配音必需請教賽車專家,因為車手在比賽時也是用耳朵去聽馬達和車子的情況的。
雙雄的確是雙雄,一個是靠天分的英國占士亨特 James Hunt,一個是靠精算的奧地利力基劉達 Niki Lauder。金髮的占士天生英俊高大,體力過人,駕車極有天分。他不怕死傷,只愛勝利,把命豁出去,對他而言是自然的事。反之,力基小心安全,不會豁命,偏偏撞車撞得起火,重傷危殆的反而是他。你說是不是有天命?
占士私生活一塌糊塗,喝酒吸毒,不停抽煙,從沒想過為了賽車而保持健康。他放浪不羈,只要看到一個合意的女子便馬上追求,女人之多,不勝其數,片中介紹他出場是他穿着賽車衣服走進醫院裡,鼻子流血,腰患深深切傷。但是他看中了美貌的護士,連讓她縫針也省下,帶着傷便跟她做愛,完全不怕痛。
他亦一時興起娶了個見面不多的名模,結了婚之後倒忘了已經有太太,在飛機上看見迷人的空姐便把人家拉進飛機狹小的廁所裡做愛。他的放蕩任性可算極端。
賽車,什麼天氣什麼賽道他都不感壓力,雖然他會在腦袋中預先計劃哪個彎怎麼轉,什麼時候加速,但他的賽車天分從來讓他輕易勝出。他不算是個十分道德的賽車手,碰人家的車子,把人家的車子弄得車頭跟目標掉轉了都是他的頑皮玩意。搶位等等危險動作他都做得到。他快樂,天掉下來當被蓋,難怪男女觀眾都喜歡他。

反之懂得計謀的力基拿他沒法。在一次比賽中,占士得到冠軍,但力基投訴他的 Formula 1賽車比正常的寬了 3/8吋,讓評判取消了占士的冠軍。占士根本沒計謀過,他只知道車子寬了 3/8吋不會增加速度,有什問題?幸而後來評判推翻前議,讓他恢復冠軍。
他和力基二人自是不和的了,從較小型的 Formula 3賽車爭到大型的 Formula 1賽車。兩人都當過世界冠軍。力基讓人佩服的是他在撞車重傷,毀容以及仍然痛楚之下繼續出賽,結果他得了兩次世界冠軍。占士則贏完一次世界冠軍便覺得夠了,繼續他的日夜顛倒不羈生活去。他的糟蹋健康方式,令他在四十六歲那年,即 1993年,猝地逝去。
我們三女一男同看《一級雙雄》,不用說,四個都寧願做占士。雖然短壽,但想怎麼活法便怎麼活法,多麼開心。女觀眾也很喜歡這部電影的,別以為女人不明白男人的英雄心態,其實女人比男人更明白和理解男人的好勝和英雄心態;女人不明白的是太正常又沒有野心的男人。
多年前我看過 Niki Lauder的自傳,他那曾讓華氏 800度的火在車子裡燒了一分鐘,你試想想讓放在華氏 800度的微波爐急焗一分鐘,不熟了才怪。力基不但臉部皮膚全讓燒壞,右耳燒熔了只剩下一些兒,肺部還讓 800度的熱空氣灼爛了。他在自傳中說他知道所有人都認為他必定死亡,但是他不願意死亡,終於掙扎活了下來,堅毅驚人。
做廣告公司的時候,客戶英美煙草公司是每年都參加澳門賽車的,那我們自然從頭到尾都要跟着。十月賽車,賽車手最遲要在三月便請好了,不然便得不到好車手。車子也要好才行,車子不好根本不用跑。
有一年我們參加房車和 Formula 3賽車,因為澳門賽道窄,容不下 Formula 1。我們用的房車是兩架積架,當然裡面的引擎機器等是全換過的,兩個車手分別贏得冠軍和亞軍,十分高興。 Formula 3賽車我們則有三架車三個車手,其中一個在試車時已經把車子撞壞。雖然在一夜間修好,但奪標是無望的了。其他兩架一直不能領先,結果,只有一架得第三名。我們恭喜車手,怎知他半點也不高興,黑着口臉說:「賽車是只有第一沒有第二的!」(下期續)

中國不能亂

舊同學從美國傳來一篇假借香港富商名義的文章﹕《不要上了美國和日本的當》,裏面有如是說法﹕
「無論中國共產黨犯過什麼錯誤,無論共產黨中出現了多少腐敗份子,我們作為中國的公民都不要和共產黨過不去。不管是什麼原因,在中國當代由共產黨執政是歷史的選擇。

起碼在現代和相當一段時間內,無論是威望和執政能力,我國還沒有任何黨派和力量能夠取代共產黨,更何,以習近平為首的新一屆中央班子讓我們看到了希望,也感受到了正能量。

一個政黨和一個人一樣,他可能犯錯誤,也可能改正錯誤,他可能生病,也可能恢復健康。

眼下離開了共產黨,中國必亂,中國一亂,遭殃的是我們老百姓。……(中略)

眾所周知,中國的崛起已引起一些國際勢力的惶恐,美國和日本等一些國家真正挖空心思地對中國打壓和封堵,……搞散中國,成為他們的附庸。……看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亞、敘利亞和埃及吧,這些被美國搞亂的國家,人民得到的是什麼?……(中略)

我們是中國人,我們不能眼看這個國家發生災難,我們如果有機會為國出力,我們應該盡力;如果我們沒有機會也沒能力為國出力,我們起碼不添亂是不是?國家若亂了,我們都慘了。……(下略)」

我相信沒有香港人希望中國亂的,國家一亂,民生如炭。我們不是一直在幫助中國的災民和貧民嗎?我們當然會幫國家。同時,中國政府必須明白,香港人是正義善良的,不宜對香港人多作懷疑。懷疑港人將是中國自作孽,把香港人的正常生活搞亂。我們也不能亂,中國必須知道香港亂了對中國會引起多少尷尬。

中國五千年來都沒有宗教,拜神拜佛拜觀音拜土地門神的只是拜偶像,拜也只為求福,那並非是求大愛的宗教。正因中國沒有宗教,領導人亦沒有宗教,國家便缺乏了一樣很重要的事,那便是「愛」。宗教是以信、望、愛先行的,政府沒有愛,便不懂得愛自己的人民;人民沒有「愛你的鄰居」的基本宗教觀念,便變得很自私,各家自掃門前雪,垃圾最好掃到鄰家。共黨所欠的,原來只是一個「愛」字。

[林燕妮 eunicelam112.blogspot.hk]

2013年10月25日 星期五

高壽恐懼症


 
先祝老人家身體健康,家人疼惜。恐懼高壽,只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完全與他人無關,我自小便不喜歡長壽,悶啊,活來活去還不是一樣,我不願意將來老了,過天天一樣的日子,總之悶就是多餘。
你可以斥我為無膽匪類,我害怕老來手腳不便,想做什麼偏不能做什麼;我害怕自己失憶,同一句話說上三十次還以為自己沒說過,不想折磨下一代的耳朵。

我害怕眼矇耳聾,聽不清楚看不清楚;我害怕風濕骨痛,更加害怕中風癱掉肌肉萎縮 , 大腦退化症, 嚇煞我了那樣的存在實在沒有意思。

死得過早當然不好,但死得太遲,遲到懵得死了也不知道極之搞笑,變成一棵菜了,沒感覺的,煎了炒了都沒有分別,還要加上湯?省了吧。

做了一世人,都不明白地球上為什麼需要人,人是破壞地球的生物,別告訴我人類很偉大。人類其實很麻煩,花兒會悄悄地開,悄悄地落,不用鑼鼓喧天地風光大葬,像做猴戲一樣。

人悶得要上班下班,發明電燈膽微波爐;電視機好好的忽然又要轉成高清,讓人把俊男美女的皺紋都看個清楚,破壞了欣賞美之快樂。所有發明都是悶出來的,悶得人類發明了「速度」這回事,以致很多人死於速度,讓車撞死,自己摔死。沒有速度,人怎會讓一輛走得慢如蝸牛的汽車在地上撞死、坐飛機從天上掉下來摔死?

速度除了引致死傷之外,還讓我們過份忙碌,連等待情信的淒絕,收到回信的重生也讓電郵剝削掉了。為什麼要趕上班?分明不想起也得起來。

悶得要穿時裝趕潮流,並非為了美,而是為了「時尚」。時尚是什麼?又是悶得阿茂整餅弄出來的。政治更勿談了,大家能吃能睡便行了,哪來什麼嗚嘩鬼叫的什麼主義?所以,我想早點安息,因為一切都是無中生有,煩人煩己的。既讓母親辛辛苦苦的生下來,應酬應酬的做幾十年人也算還夠人情了吧?

2013年10月24日 星期四

孤身走我路


餘生

我的餘生,為神服務,只此而已。我沒資格當牧師,我的罪多得不得了。但是作為神的僕人,領受祂的使命,是可以一盡微力的。
那不是說我不工作了,我仍然有其他工作,仍然寫日報和周刊,甚至寫更多。我的讀者是我的朋友,雖然遙遙不互見,但卻天天在日報相會,比親屬還見得多。寫作,光是香港是收入不多的,可是我愛,那便從大學畢業寫到如今。都算是多產作者了,原來已經出版了八十本散文和小說。

做作者的好處是報章和周刊的行政不關我事,我交稿便行。我一生所接觸的事和人,以及自己所經歷的,比正常人要多很多,亦沒全部寫及過,人總有些至愛的東西藏在心裏,不想讓公開,似乎公開了便沒那麼親似的。反正那些事對別人沒有影響,那就自己念好了。

梅艷芳之死讓我很有感觸,娛樂版只報道他們相信的,而不是梅艷芳所想的。她最冀望什麼,她最珍惜的是哪一個人,外邊知道嗎?我固然不知道,只不過體己及人而已。誰知道我最珍惜什麼,他們老說的只是我已經忘掉了的一段情,我已不在乎的一件事。那卻讓他們當作我的一生一世了。那其實是他們的一生一世,不是我的。

最麻煩的是我不當作一回事的雜項,別人偏當作一回事,說我對又說我不對。說個夠吧,反正那是我自己不看的一場戲,難怪的,有如演員主演了一套觀眾特別愛看的戲,演員已經演別的去了,觀眾仍只記那部戲。沒辦法,每個演員都有一個招牌角色,周潤發的Mark哥、張國榮的程蝶衣,那是無可避免的。

回首,過去似乎什麼都與我無關了。創立了廣告公司,是的,曾經有過這件事。當過電視天氣女郎和節目主持人,是的,但完全是臨急沒人做時電視台叫我做的,我的實際職位是在幕後,可是怎麼說都沒人選擇記得。

不懂得解釋為什麼做了基督徒,總之自自然然地今年做了,做了之後又無端每天都很喜悅,我只能說感謝神在這時候選擇照顧我,我的餘生都是祂帶領的。發生,就是那麼毫無痕地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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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3日 星期三

不

朋友說,作為+希望=行動。我不是那種想法的人,我永遠是行動為先的。沒有行動,什麼都沒有用。並非沒思想,思想是每分每秒自然有的,累積下來便形成行動。行動也不是亂來的,總要有機會時才能有行動,白費行動是無謂的。
那末沒有機會在眼前便不行動了嗎?不,要是覺得自己可以創先,便會行動,不須事事跟隨大眾或者潮流走的。潮流永遠是先由一個人所創,本來潛意識便有這種意念的人會馬上附和,本來有這意念而不敢做的人會放鬆跟隨,從而多眾也做,那就成為一種新潮流。

我們念小學中學的時候,學校要我們守校規,那是一種制度。我喜歡上學,但不喜歡太早起。中六的時候,我很多時候不上第一課而不被發現的。用什麼計謀不告訴你。我念的是基督教學校,每天早上,開始的四十分鐘便是全校學生在大禮堂做早禱、唱聖詩和聽老師講聖經。我通常趕不上,所以乾脆逃掉它,反正我們上課有聖經科,好像每星期有兩課。我並非反對學習聖經,聖經課我上的,但是早禱則可免則免了。

校門永遠有兩個服務員站,哪一個學生遲到了便收她的手冊,遲到三次記一個缺點,三個缺點是一次小過,三個小過便是一個大過。我天天都不上早禱,怎麼能不讓收手冊?鄙人有鄙人的妙法,總之過得了關。

我是個不的學生,但也是個熱愛學習、很有創意的學生,老師們對我既愛且惱,我則對所有老師都感激敬重,我懂得尊重人的。

我不是同學中人緣最好的一個,但我是很多同學們「但願我像她那麼自由」的一個,然而校規無可能讓她們認為我是個理想的同學。直至畢業了,離開學校這個「制度」了,大家才跟我要好起來。我記住我的每一個同學,她們長存我心。

至於我成長後的生活和經歷,有些老師會說﹕「為什麼她會弄得那樣?」別擔心,我不慘、不苦,別管我做什麼碰什麼壁,我什麼人也不怨不惱。同學錄中寫我﹕「寬宏大量,不計較小事」,其實我只是懶得惱人而已,我有太多行動要做了。其中之一是讓聖經老師奇怪的,林燕妮竟然做了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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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2日 星期二

吃得到的葡萄

買了一大串紅葡提子回家,將它們洗個乾淨,擺放得異常可愛,先來一顆,不得了,酸得我眼睛瞇成一線,再試兩粒,也是如此,沒辦法,同根生同長大,一樣酸得要命,唯有放棄逐粒吃。定過神後,預備明天將它們放進攪拌機,來杯酸葡提子汁好了。
「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看來也不盡也,你以為是酸,可能是甜,但沒有甚麼證據去支持,那是自己的心態。對我來說,今日的最新感受是——吃得到的葡萄也可以是酸的,酸得難以想像。

許多人,許多事,都是葡萄的故事,得不到時,你會渴望、癡想,得到之後,原來是將你刺激得心嗆口酸。特別是那外表非常吸引,叫你忍不住咬它一口的,就如今次的經驗,酸得我怕怕。

葡萄應該是甜甜多汁無核的最可愛,葡萄不像檸檬,不會給你一種未嘗先覺得酸的感覺。檸檬性格也可愛,擺到明就是酸,不怕者自來,那次見老朋友,喝完檸檬茶後將檸檬放進口裏,將檸檬肉吃得乾乾淨淨,看在眼中,已叫我口水腺不覺酸起來。

有人愛甜,有人愛酸,正如交朋友,有些相交過後才知道是否合得來,有些是初期熱情如火,後來面目漸覺可憎,那就真想一把二把將他們刪掉算了。

正如有許多水果,明明皮光亮麗,一刀切下去,原來是壞心的,但交朋友卻不可將對方一刀切下去看清楚,唯有憑感覺加上日積月累。

知人口面不難,知人心是難中之難。赤子心往往最易受傷害,而偏偏,他們對人始終少了防範心,你可以說他們是快樂,因為傷心從不會在表面顯露出來。

眼前這一串葡萄,水珠汪汪的惹人憐愛,只不過遇上個怕酸的主人,正如人與人的交往,好人有朋友,不好的人也會有朋友,這是個奇妙宇宙,你棄人取,那是每個人的自由。

別了葡萄,還是將它們放進廚房內,再尋找其他水果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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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1日 星期一

回憶英王太后

一身紫蘭色衣裳,配上同色圓邊帽子,罩上嬌俏得半遮額的紫紗,帽子後邊還有朵深紫色的美麗花兒,含個慈祥的微笑,白髮不掩容光,真是個悅目的曾祖母。
她是誰?

她就是一九九八年,九十八歲的英國王太后。她是過了一百歲才逝世的。

在悼念戴妃去世一周年的儀式中,她就是這麼的出現在人民眼中了。忘不了她那幀在王室尷尬場合中的大體照片。

儘管英國王室是非多多,但王太后一直是全民最愛戴的老祖母。

一個九十八歲的女人,經歷過丈夫的死亡,見證兒孫的段段不幸婚姻,身歷兩次世界大戰,還能如此從容,實在不簡單。

別以為養尊處優的王太后沒有煩惱,單看上述九十八年來的家事國事,已夠她操心的了。

然而在這麼多個年頭,她都能夠保持自然坦然的笑容。

第二次世界大戰時,英國戰得很苦,當時身為王后的她,不顧朝臣反對,親自去巡視頹垣敗瓦,人家認為危險,她卻願睹國家瘡痍。

在那幀照片中,她依然一臉從容,那就叫做氣派。

白髮蒼蒼時,王太后的生命力依然強勁,每次露臉,她都穿上整套的粉色衣裳,戴上美麗的帽子,不顯得衰老,卻仍有活潑,深深地顯示了她生之熱忱。

我常說灰色和黑色是屬於年青人的,老人家不該穿。粉紅、粉黃、粉藍、粉紫、粉綠這些柔和的顏色,才是屬於老人家的,不消沉也不過艷,舒舒服服的多悅目。

柔和的色調,加上個泰然的微笑,那便是最好的裝飾,永恆的可愛。老人家令動不動便要生要死的年青人慚愧的沉毅了。

英國王太后不在很久了,她的女兒伊利沙伯二世八十多歲了,仍是英女王,沒有王太后了,王室老像欠了一個人物似的。想起英王太后,倒是相當懷念她。

[林燕妮 eunicelam112.blogspot.hk]



 
                                                              我們的集體回憶

2013年10月20日 星期日

各地的鄉音

在內地辦事,需要適應不同的語音。普通話很容易學,但各地鄉音便得凝神去聽了。
打電話去上海一家出版社,接線生一開口便是,「儂好(你好)。」再接去財務部(會計部),問匯票的事,那位先生又是一口上海話,不懂吳語的人可得找人翻譯了。

年輕人的普通話都很好,老一輩的不免舌頭轉不過來。我找那家出版社,他們的發行部經理根本拒絕說普通話,認為普通話影響他的思維,只有說上海話他才能夠思路暢通云云,這是既可笑又可愛的坦白。

也不是每間都如是,那只是那一家出版社的特別作風。奇怪地在蒙古的出版社,各人的普通話都很標準。

北京和上海一向互不相讓,有北京朋友在上海念完大學都不肯說一句上海話,認為學上海話影響他學外語的發音。

其實內地英語並不普遍,發音也有點怪,第一是老師的發音本來就不準確;第二是聽的機會太少,舉凡語言,聽得少是學習的最大障礙。

一般內地朋友都習慣把C讀成say,把X讀成「愛克司」,無端長了很多。

當然,香港人在內地也鬧不少笑話,把「牆上」說成了「上」,十分危險。「我和她靠在牆上」說成了「我和她靠在上」,大大不得了。

把「鞋子」說成了「孩子」也是常見,弄到內地的服務員以為香港人都有一雙「黑色的孩子」,詫異不已,中國人怎麼會生了兩個黑色的小孩?

有朋友想買個汽車駕駛盤,香港人習慣叫「盤」,朋友用港式普通話說成了「胎盤」,當地人問他﹕「您要乾的還是濕的?」結果誰都不知道誰在說什麼,一塌糊塗,人家以為他要買「胎盤」,那定有乾的和新鮮的了。

香港人的普通話一般普遍了,但是老師的「師」字和寫詩的「詩」字老分不開,通常把兩個字都念成思想的「思」,其實「師」、「詩」、「思」三個音都是不同的,人家也要想一下才知道香港人在說什麼。把「逝世」說成「思思」是常見的,要是「逝世」只是「思思」,那便太好了。

移居香港的似乎福建人最多,他們的廣東話再流利也有聽得出來的福建音,跟江南人、北方人完全不同的。我覺得很有趣,聽他們說廣東話便半猜得出他們原籍是什麼,我很少走耳的。

[林燕妮 http://eunicelam112.blogspot.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