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22日 星期二

情物何如


情物何如

20-11-2016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元好問的詞,在《神鵰俠侶》一書中,將古墓派赤練仙子李莫愁與超凡脫俗的小龍女兩人的愛情形容得叫讀者心頭一震。上天給予她們出塵之美,但沒有為前者做個美麗愛情結局,看見愛人跟另一個女子結婚的打擊尤大,何她更背叛古墓派永不嫁人的祖訓。「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愛情劇變令柔情似水的李莫愁成了女魔頭,情是何物,令人低迴。

情物之中,《神鵰俠侶》中引出「情花」這種植物。楊過吃了幾片,覺得香甜似蜜,更帶種叫人醺醉的酒氣,但咬了幾口,又覺有種苦澀之味。情花顏色嬌艷,枝葉上卻生滿小刺,楊過正想摘花,卻被小刺弄傷。自覺沒有問題就一路前行,此時的他,心中掛念姑姑小龍女,沒想到手指上被刺傷的地方劇痛,痛得他叫了出來,急忙將手指放入口中吮吸,以減輕痛楚。

情之為物就是,入口甘甜,回味之時苦澀,而且情此物,全身皆是刺,任你如何小心,難免被它刺中。情花之外,更有情果,只不過十個中有九個苦,只有親自試過才知其中味。情花情果情刺,說穿了,還不是愛情奧妙,遇人不淑的李莫愁,結局自是沒有小龍女般幸運,遇上至情至性的大俠楊過。

除了「問世間」之外,元好問還有一首詞是這樣的,問蓮根,有絲多少,蓮心知為誰苦……其中也是個動人故事,一對相戀中的男女,遭家人反對,繼而雙雙投河塘自殺,後來,大家在河塘中發現他們纏結在一起的屍體,這段悲劇,感動上天,那一年的蓮花全部蓮開並蒂。元好問聽聞此事,特別為這雙癡男怨女填了這首詞。

直教生死相許,蓮心知為誰苦。同為愛情甘苦下了個註腳。至於悼亡詞,自然想到蘇軾的〈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直鎚入心的文字,那怕是千百年後,依然蕩氣迴腸。

[林燕妮]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