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22日 星期五

夢深夢淺


夢深夢淺

22-9-2017

近來又睡得不大好。又的意思是很久沒有睡得不好,但近晚雖不是輾轉反側,卻是一側醒來後,要很長時間才睡得,總之,簡單一句,睡眠素質極差。

睡不好,連做夢的權利也失掉,那是最叫人不忿的,那是我的享受,睡中無夢,似乎有點空洞。

專家都說,人如果未沉睡,那就沒有夢,睡覺的層次也多,至於夢中情境,隨時色彩繽紛,有冷熱感覺,想是房間內溫度問題,身體作出自然反應。

有人失眠,有人呼呼大睡,甚至出現睡眠窒息症,朋友說打算去做實驗,透過儀器監察自己睡眠狀

說起來,自己也曾做過睡眠實驗,不過並不是在香港做,而是在美國。那時候睡不穩,又失眠,外國朋友介紹我去紐約的sleep-wake center做個為期五晚的實驗,結果是即使睡了,也只是輕度睡眠。說實在,有大堆儀器在監視我,可以睡得好才怪。

結果評級是輕度睡眠,那跟是否睡了沒有太大分別。只不過,五晚實驗之後,第六晚來個呼呼大睡,可能是身體大解放,反而睡得酣甜。

夢是另一個人生,你可以成為武俠巨星,又可以與野獸共處,總之,不由自己控制,所以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存疑,起碼自己想夢見父母、家人也不容易,想見不能見,不想見的隨時出現,這是夢的矜貴處,有自己性格,不受控制。

夢可以將自己帶進另一個世界,依然有喜有悲,但都以喜為主,所以,愛睡也愛夢,為的是感到另一個自己,有時也在想,可能夢中的我,才是真正自己。有人睡醒後,褥被單不亂,有人卻有風暴過後的凌亂,最可愛的自是小嬰的睡態,時而微笑,時而握拳,動態多多。小動物也一樣,小小手舞足蹈,可能是夢中一番追逐。

希望盡快回復良好睡眠狀態,無夢的睡眠,若有所失,睡一個好覺,才是人生樂事。

[林燕妮]

愛香港


愛香港
21-9-2017

香港,一個我心愛的地方。

這裏有我的親人、朋友,還有我的學業、事業。曾經有過的理想,大部分都實現了,這是香港令我心愛的原因之一。

變是需要接受的,人會變,那是經歷的問題。正如初生之犢,什麼也不怕,日漸成長後,明白什麼叫做危險,什麼可以令自己受傷,然後,人長大之後,身邊更多事與物,逼令自己明白更多。對於自己,朋友說除了愛情可以令我糊塗之外,其他事倒是精明的。

也不得不精明,創業之初,有如小老虎,什麼也不怕,什麼也敢試,為的是一句:「怕什麼,沒什麼大不了。」許是天時地利,加上人和,竟然愈做愈不錯。事業進入成長期之時,開始懂得盤算,不單為自己,也得為員工,於是,別人眼中我更精明,那是一半一半,因為有一半是逼出來的。做生意,計算必須清楚,開始作出判斷,什麼可以試,什麼不宜冒險,這是生意人正常的想法,也是應有的想法,不能夠胡來。

有幸在八九十年代的香港打出一片天,能夠為自己事業畫上個完美句號,也算是功成身退,只不過,退得太早不是件太好的事,因為發覺自己是個需要用工作去刺激生命的人,沒有工作,人會散漫。幸好,在另一個圈子,有朋友鼓勵一試,結果出來的成績也不錯,總之是大家歡喜。

香港是福地,經歷過不少次病痛,也可以康復過來,而且痊癒速度也快,那是香港人一條心,也可以說是念力,令香港這顆明珠經得起風高浪急。

只是,近來香港似乎進入一個大病階段,情緒反應影響下所發生的事件,令人震驚,也令人痛心。有人一下子失去女兒,一下子失去兒子,還有十五歲兄刀傷十一歲弟,一件一件的新聞,令人傷痛。人與人之間少了信任,少了互愛,更少了互諒與包容,將人性扭曲得七零八落。

希望這些莫名的傳染病早日康復,我相信是可以的,香港人,我愛。

[林燕妮]
















2017年9月20日 星期三

Ball場


Ball
20-9-2017

說起芭蕾,想起Ball場。那些年的舞會,可以用衣香鬢影來形容。也佩服當年的魄力,日間工作,還得寫小說;散心,遇上有舞會,為了跟老友聚會,自然不得不去。

俊男加美女,確是好看,舞會並不一定要跳舞,主要是輕鬆一個晚上,穿上套靚靚的Ball衫,女為悅己者穿。男的也是翩翩公子,不單俊朗,而且見識廣,識飲識食不在話下,難得還有幽默,那是Ball場中受歡迎的客人,不少女的長得漂亮,有學識有貴氣,穿插在這群極有氣質的人之內,已是種享受。

Ball場中鑽石王老五也多,漸漸找到另一半後,雙雙一齊去赴會,郎才女貌,站在一起時煞是好看。

可以說,Ball場是個階級象徵,人與人之間似乎沒有多大秘密,誰跟誰拍拖了,誰個人的生意大賺了,總之,風吹草動,有什麼新聞,流傳也快。不過,也難跟狗仔隊相比。有個女友最愛說,不用擔心丈夫子女在外間的行為,因為狗仔隊的消息,比她知道的更快更詳盡,其中真假當然有增減,但起碼自己不會蒙在鼓裏。

Ball場找金婿,更為普遍,記得那年有位年輕英俊有錢的巨鑽級王老五出現時,不少auntie輩已紛紛作出介紹,又是女兒又是外甥女,但這位鑽級王老五,結果是娶了一個不去Ball場的淑女。

近年的Ball場是光怪陸離,總之也是大小明星的出沒場地,不少男士趨之若鶩,看看其他人如何博出位,已是一樂。記者也樂得有娛樂新聞報道,有時候跑出一單勁料時,隨時是意料之外。

有個名堂大家可以參考,jet-setters是坐飛機去盡全球派對的富豪人物。正是此地沒有好玩的舞會,那就jet去其他地方,五湖四海皆Ball友,特別是外國學生聯會的,完全是活潑派對。

繁華鬧市,置身Ball場也是一門學問,甚至是代代相傳的,寫到這裏,不能不提到一位永遠的jet-setters——鄧永鏘,懷念。

[林燕妮]

中國同學


中國同學

19-9-2017

為什麼叫這篇文章做「中國同學」呢?其實我是指留學美國時的香港中國人朋友,而不是整個中國的人。

在香港,我念的中學是女子中學,年紀亦是全班最小的,沒有什麼「女人味」,自然沒有男朋友了。

到美國時是十七歲了,無論如何也得穿女性衣服吧,媽媽也替我找裁縫做了一些裙子,所以做起「女性」來了。

在美國大學的時候,中國學生是會自動相交的,到底都是中國人,總有點親切感。

台灣去的學生除了認識台灣同學之外,也高興有香港去的同學的。問題是香港同學的普通話不靈光,跟台灣同學交流只能用英文,美國學生們很奇怪,為什麼中國人見了中國人也說英語而不說中文,這個我們得向他們解釋,並非漠視母語,而是對母語的發音有所不盡知道,要說大家都知道的,只好說普通話,但香港學生的普通話真是十分「普通」,有時說不通便又歸回英語了。

美國學生最喜歡的是中國食品,我們香港去的男生,有不少是把廣東菜弄得很好的,比女生還要強,所以不但大受美國學生歡迎,也大受其他學生歡迎。

不過,我們在加省大學的「中國同學會」是有點稀鬆的,不能算是很紮實,一時有用一時沒用吧。加大雖然學生多,但中國學生不算很團結,也許說不上團結,是不紮實,中國同學會不是很強的,也是沒有什麼作用的,這是我在加大念書時的情形,現在不知道怎樣了。

中國男生追求鬼妹的並不多,一來全用英語談情不夠他們發泄,二來鬼妹多半比一般中國男生高大,所以大家不算很接近。

香港男生首要還是追在加大的香港女生,其次再其次才是鬼妹,也許她們太高大,一般香港男生都比她們個頭小。

香港女生則沒這個問題,反而追求者很多,除了香港去的男生之外還有美國男人,可說十分得意。

[林燕妮]

2017年9月19日 星期二

芭蕾以外的鍛煉


芭蕾以外的鍛煉

18-9-2017

小孩子看芭蕾舞,特別是小女孩,多是因為《天鵝湖》而起。小小心靈,總希望有日可以成為台上高雅的天鵝。

當年自己為「理想」,毅然打破錢罌報名上課,也是種義無反顧,沒有父母或大人伴報名的小女孩,可以說是個紀錄。也許是人細膽大,管不了那麼多,一鼓作氣,成為不少老師的門生。

想起自己那時懵懵的,而且全級只有自己不是念英文書院的,聽說同學們都是英語對話,自己唯有專心練舞,幸好芭蕾舞步每一步都有專用名詞,對我來說,反而沒有難度,依指令跳出每一步,已經不錯。

任何藝術,對一個人來說都是種訓練,甚至你可以說是磨練,自己做不成一個成功的舞者,但透過芭蕾舞,令自己的藝術觸覺寬闊,特別對日後的工作,可以為自己練成百折不撓的精神,那是無價的鍛煉。

從小接受什麼叫做好與不好,老師愈嚴格,學生愈會逼令自己做得更好,練舞時,受傷不會哼一聲,跌倒再爬起來更是平常事,總之,誰跳得最好或最差,都逃不過老師法眼,更逃不過自己的感受。

後來去了美國,視野更加廣闊,接觸的音樂層面更多,除了古典音樂,那時期的新浪潮音樂,更是另一種嘗試。很高興能夠考進大學舞蹈團,自己更是唯一東方學生,想起來,也要多謝我的老師Mrs. McComb,她很疼我,人也真奇怪,學生總會對疼自己的老師所教的科目,特別用心,特別勤奮,也許是被疼的關係,自己的「舞藝」可說跨了一大步,跳得渾身是汗也不覺得累。跳得天昏地暗,由黃昏練習到晚上也不是問題。

勤有功,練得愈多,發揮愈好,大學時期,練舞佔了我不少時間,相反,做功課倒是得過且過,幸好年輕時也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考試對自己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總之,有時間讓我跳舞,讓我拍拖,那就可以。

直至今天,芭蕾仍是自己所愛,那是說不出的感覺,有如初戀,永遠甜蜜。

[林燕妮]


2017年9月17日 星期日

芭蕾舞影


芭蕾舞影
17-9-2017

朋友說去學手語,怕一天耳又聾,眼又矇,說話又不清楚時,不如用手作比劃,那就容易明白。

不過,也得告訴她,手語沒有一套世界共通程式,那是說香港手語,跟美國手語、英國手語並不一樣。她上了一兩課後,也說不單沒有世界共通,手語也有流行不流行,就如現在的潮語一樣,之前做這個動作,十年後可能已不一樣。

近年手語也流行,新聞節目內也有手語出現,以方便看不清字幕、聽不到語言的觀眾。至於易學還是難精,相信一如不少知識一樣,有興趣自然事半功倍。

正如自己,從小對芭蕾舞迷,也不管母親反對,自己一個錢罌打碎,將當時的「身家」買了雙芭蕾舞鞋,加上可以交第一個月學費,那就決定上人生第一課芭蕾。

一個人膽大而無畏的往梅夫人館(Helena May)報名,這館直至今日,仍在香港花園道之上,極有歷史味道的一座建築物。

不過,自己改不了愛靚性格,選芭蕾舞鞋時選了雙紅緞的足尖鞋,看來是幻想自己在舞台上的美妙舞姿。卻原來,足尖鞋不是初級學生用的,初級學生穿的是軟得無可再軟的鞋子,訓練幾年後,將肌肉關節韌帶練好才可以用足尖鞋。

只有一個月學費是大問題,幸好母親知我不會只顧跳舞而不念書,第二個月開始,由她替我支學費。這方面,母親是嚴厲的,但對子女,她是明白的。感謝母親令我無牽掛地接觸芭蕾舞,芭蕾舞令我接觸到世界級的古典音樂,對自己日後在工作上有一定幫助。

而且,芭蕾舞是有共通名詞,全世界都一樣,每一步都有個法國名詞,不用擔心,全沒有難度,例如「貓步」,就叫Pas de chat,老師說一個名詞,學生自然做那個動作。彈什麼音樂我們就跳什麼,跌倒了,那就爬起來,用最優美但內心非常緊張的速度,慢慢追回音樂。當然,跳好芭蕾必須有好根基,但在學習過程中的跌倒與起來,成為未來人生的好鍛煉,才是最好的得

[林燕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