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31日 星期四

Julie Andrews Sings Auld Lang Syne

別忽視「安死術」

 

別忽視「安死術」

作者:林燕妮

31-12-2010

不明白為什麼醫生和家人都不敢讓病者無痛而逝。為什麼末期病人要挨一番肉體上的痛和極度不適才可以離世?為什麼要給他們離世前最後的懲罰?

請記住euthanasia這個字,我手頭上那本在1985年出版的英漢字典內已經有這個字。意思是﹕無痛苦之死,安死術。看,安死術這個「術」字是與醫生有關的,怎麼讓病人無痛苦地死去,是醫生應該做和懂得做的事。

我不怕死,但我怕肉體上和精神上的痛苦。既然沒得救了,請勿把我的痛苦延長。很多醫生只記得他們的責任是醫病,卻忘了他們在末期病人的要求之下,他們也有責任做「安死術」。醫生們是否不查字典的?行「安死術」原則上是無罪的。

要是病人神志不清,家人可以代他決定,不過病人和家人全部都需要在健康時各自說清楚自己的意願。有些會說寧願挨到自己死亡,有些會說一定要無痛苦而去,請醫生施以安死術。其實安死術是很簡單的,不過我不會告訴你。

人,生時需要自由,瀕死時為什麼會突然沒有了自由?是否人快死了便讓剝奪了自由?捨不得病人死去是家人的主觀意願,這不是愛,而是習慣。如果你愛他,為什麼不讓他舒服地離世?

每個人的意願都不同,我全部尊重別人的自由。至於我自己,則是傾向無痛苦而死。我眼巴巴地看着親人、友人、甚至不相識的人受盡痛苦的折磨才能夠離世。痛苦,有些是很長期的,讓你痛和嘔吐足兩年,典牀典蓆才死去,那根本是酷刑,我的忍痛能力很低,我受不了。

妹妹患上癌症,電療讓她失去味覺和沒有唾液,亦令她的子宮變成廢物,以後不能生育;化療亦療不了什麼。她的求生意欲很強,她甘願什麼都試,什麼痛苦都接受,但終於香消玉殞。

大弟亦是癌症,他是肉體上最痛苦的一個,有時頭痛不止,只有站着才不痛。試想想病弱的人不能躺不能坐,那麼辛苦還要站着是多麼的殘酷。他是個很聰慧的人,為了多見家人,他支撐到實在不能了才走。他的妻子跟他說,如果太辛苦,你便走吧。妻子的心痛和兩年來照顧他的勞累,是巨大的愛;他捨不得妻兒,也是巨大的愛。我自問沒這個能耐,我想我會要求醫生早點讓我離去,解除家人精神上的痛苦。

blog「文理才女林燕妮」將在二一一年一月一日(明天)啟用,網址是﹕eunicelam2011@yahoo.com

 

削鐵如泥刀

 

削鐵如泥刀

作者:林燕妮

31-12-2011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這兩句詩甚具風華,有若燕趙慷慨悲歌之士。汪精衛留下這首詩也就夠了。媽媽念中學時見過他,說他有一雙電眼,長得很迷人,演說口才便給。

汪精衛留下的照片極少,有一天我在翻不知什麼書,裏面有一幀汪精衛照片,很年輕,很俊俏,苦在大眾見到的,是他中年憔悴不堪的照片,這位「民國美男子」怎麼沒一幀人副其名的照片?

他是否有心當漢奸我不知道,不過另一位證實了的漢奸胡蘭成的散文卻寫得很好。看完很久很久了,卻不大清楚他長個什麼模樣,不過也毋須理會了。

說起來,對頁「世紀版」好了很多,題材廣闊了,文章也比較聚焦了,以前的比較散亂和悶了一些,好像舉凡長文章都非悶不可似的。也好,現在不用今天馬家輝在左邊寫張愛玲,右邊又是張愛玲。《明報》是大報,不是張愛玲的「專門店」。

文人必須海納百川,心懷廣大,亦需要顧及讀者的興趣。不知怎的,香港文人很多很小器,又以為自己可以一統江湖。《明報》不是黨報,毋須自困,困便有如把個孩子放在罌子裏,孩子便長成罌子那樣不似人形。

《明報》堅持公信第一是對的,尤其是新聞娛樂化之際,更加需要新聞部同仁大力把持旗杆,在高處飄揚。

專欄主題是什麼都好,最要緊是寫得好。媽媽昨天說及妥協,我說我是個無可妥協的人,丈夫不合便離婚,男友不合便分手。妥協的生活是很辛苦的,我寧願自己一個人。再不「引刀成一快,不負女兒頭」罷了。那些腌臢男人應該自省。

問李小龍最怕跟什麼人打架,他說最怕跟不要命的人打架。想來也是,各門各派高手讓自家的舉手投足困住了,倒不如讓個不要命的小子一頭撞過來,勝之不武,但他又抱着你的腳死命不放咬你的足趾,真的不曉得如何打發他了。小子拿把鋒利的削鐵如泥小刀,把大師的十隻足趾全切下來,你奈他何?見過這種刀,金庸有一把,故羅德丞先生也有一把,真後悔那回在意大利沒跟他們去買,以切奸人的臭足趾。

2020年12月30日 星期三

不一樣的女人

 

不一樣的女

作者:林燕妮

30-12-2010

從來不探手進丈夫的衣袋褲袋搜查,從來不拉開丈夫書桌的抽屜,從來不問他從前的情史。終於他捺不住了,自動把前任女友的照片從抽屜掏出來給我看,那是個中、意混血兒,很漂亮。我不禁讚道﹕「好美麗喲!」。是長得好看嘛,怎麼不讚。

之後他變成我的前夫,他所追求的女子必定是美人,第二次結婚前還打電話來報上兩個心目中的人選,叫我幫忙他挑選。商議了一陣子,我替他選了一個。不是說誰比誰好,而是哪一個比較適合他。終於娶啦,不過終於又離婚了。沒跟他商量第三次跟誰結婚,他的命不夠長,已離世了。

兒子說﹕「爸爸追女人一定追得到的,可卻結婚後留不住。」問兒子為什麼,他說﹕「他不管理老婆的,悶得老婆要離婚。」喲,此君如此之懶,追到手了便所有慇懃和情趣都收回了,活在自我世界中。第二任太太查他的所有東西的,查又怎樣,還不是分手收場?

不查不問,這是我這個不一樣的女人的習慣,次次都憋得他們自動亮出過去女友的照片來,生怕我以為他們以前未有過女朋友,那是男人的恥辱啊,我不聞不問,他們白費工夫收收藏藏了,我根本沒意欲看,關我什麼事?現在的正印是我,沒空聽他再說重頭。

他們的口袋有什麼我永不探手進去的,特別是大衣,多半積存了四、五年的雜物沒掏過出來。男人大衣的口袋大,習慣了什麼都丟進去,直到大衣要拿去乾洗的時候,才由傭人替他清理他當垃圾桶用的大口袋。

我不是很清楚他們的收入,財產和存款的,自小父母教訓我們不可以拆別人的信,所以我不拆的。其中有一個男友就是忍不住把一張明信片給我看,那我無法看不見。

亦有一個愛寫信給女人的男朋友,他寫給女人的信多如天女散花,收到他的「情信」的女人別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一個。有些他不小心放在書桌上的我當然看到,哎,真羞家,我不禁糗他﹕「怎麼你的情信寫得那麼差勁?以後想寫給誰讓我代筆,你自己重抄一次好了。」我不妒忌的,寫給那麼多女人,即是我不用擔心了,若寫給同樣的一個才是危險時期。

 

 

官有官選/民有民選

 

官有官選/民有民選

作者:林燕妮

30-12-2011

好啊!你有你官選,我有我民選,港大鍾庭耀這方法妙得很。假若出來的結果一樣,那就中央全中,假如不一樣,官方怎麼解釋?

要是中央點中了,那便表示中央不用因為「下一屆特首是誰」而可放心,要是不中,中央應漸漸明白真正的民意如何。若不了解香港民情,欽點特首便是個世界級大笑話。中央需要被世界取笑,而不是我們取笑,我們力量不夠,中央會掩耳盜鈴的。

香港人可以誰也不出聲撐誰,默默地去投票,以示自由的心原來是這樣大的。

何俊仁也去選特首吧,那至少反映了民意對他的看法。他是吃虧的,因為一直沒有人替他撐場。如果失敗了,也有收成的,民主派的人會上了一課,光靠論調而沒有富人、名人和中央的無聲「中陰功」是不行的。

鍾庭耀估計有八千至一萬人投票,我估計這數目一定能達到。至於五十萬元的經費,有心人每個捐一萬便成了,甚至每個捐一千元都夠了。其實只要有人一筆擲出五十萬便更好,能夠捐五十萬元的不需要是富豪,有這個豪情便行了。

又或者,太太小姐們為了自由普選,每人少買一個手袋,把買手袋的錢捐出去便可以成事了。現下的名牌手袋,一般的也要萬多元一個,五十個便五十萬了,多麼容易,多麼有意義,誰說手袋黨不能發功?

談起偶像,日來看第二次世界大戰影碟,毛澤東原來是抄希特勒的。希特勒一做上德國元首,就開始製造偶像工程。1933年,德國很貧窮,他乾脆不理富戶,只向中產和貧民入手,把自己塑造成救世主,順便槍斃前任首相六個得力的將軍,把自己的保鑣抬舉上去,握住兵權。

跟着又來個秦始皇式的「焚書坑儒」,再來個「文化革命」式的計劃,把國內精英逼死。以前我只覺得毛澤東在學「太平天國」,原來他學的是希特勒!中國不能再有獨裁,現在是反省求強的時代了。鍾庭耀先生,我借個膽給你,我想看的是普選的可能性,而不是誰輸誰贏,香港人要堅持投票自由。

 

2020年12月29日 星期二

超女聖誕

 

超女聖

作者:林燕妮

29-12-2010

這個聖誕節是史無前例的。聖誕前夕,我離家出走,溜了去「中國會」跟女友晚膳。反正有人上我家,媽媽有伴樂了。女友本準備去倫敦看女兒,但那邊大雪,飛機升不得亦降不得,只好孤身留在香港。那我便打電話邀她出來晚膳。

下午三點半我已經出門去中環了,先去Toni and Guy洗頭,然後東逛西逛。明知再晚點便會大塞車的了,懶得回家,反正平時我很少機會逛公司的。Toni and GuyPatrick給我造了個很特別的髮型,他是個頭髮全才,創作性很強,亦做得很快。別問他﹕「你想給我梳個什麼頭?」只說﹕「隨你心意。」便行了。這些年來他至少替我創作了幾十種髮型,正如我們寫稿子一樣,先別問我寫什麼,總之一筆在手作品便自然出來了。也只有我這個由得他任意發揮的客人,什麼都敢嘗試,跟他一起發癲。只有高手才能發癲的,反正我的臉形梳什麼都襯得上;更重要的是,我的頭髮既多又長得快,沒什麼好擔心的。髮型屋內個個都心情很好,我亦分享了他們的火雞和酒。

既然女友要八點鐘才到「中國會」,造完頭髮,還有三小時空間,那便趁熱鬧去了置地廣場噴水泉那邊看類似Cirque du soleil(太陽馬戲團)的表演了。法文soleil是太陽,ciel是天空。真想去巴黎,但這種異常天氣搏鬥不過,在港擠在人堆中親民一下很開心。VIP做得多很悶的,多看了名貴的東西,卻見不到誰都看得見的東西。

做化妝品的VIP倒是好的,ClarinsEstée Lauder都有禮物送來了,溜着溜着的,去Clarins買了些禮物給女友,喝了一些薑茶,繼續長征到IFCEstée Lauder,跟化妝師Renado玩了一下顏色,乘機學師。優優悠悠,瞬眼便八時了,那才急急趕到「中國會」。

我穿了件過膝lynx大衣,她穿了一件Lavin單肩時裝和一件短sable褸,給誰看?不是給誰看的,女人看女人也很有趣。給男人看,他們不會知道那兩個長了毛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我們兩個都是有兒女的超女,知道做母親的快慰,身上還能長毛,也挺幸運的了。但願眼淚不再流,只流仙逸的香水。

 

聖誕之願

 

聖誕之

作者:林燕妮

29-12-2011

我想做聖誕老人!如果可以變身的話,我會有超人似的飛翔能力,把吃的、穿的、玩的送給世上所有小朋友。

貧富不分的了,總之我要每個小孩都派,富家子女見到聖誕老人果然是真的,都會特別喜歡我送那禮物,也會聽我的話。

世上是中產和貧戶最多的,一定要派,安得老人派萬家,致令天下小孩俱歡顏。

你不會知道渴望一件小玩具的孩子有多少,因為你有。沒有的,便只能帶着自卑心偷偷看五光十色的窗櫥內的了。我不要他們自卑,我會附上一張有本人臉目的卡,告訴有錢的小朋友﹕你若用不着,便送給一個沒有玩具的小朋友吧。

去年立願做「聖誕老婆」幫聖誕老人落手落腳包禮物,但他不喜歡受老婆管束,所以我唯有做還未嫁得出去的聖誔老婆了。

如果舉世小孩都能夠和諧,不會大了便愛打人的,那世界便不會有戰亂了。扮聖誕老婆,要弄個假肚腩,切記勿貼上鬍子。想想又覺行不通,小孩子和大人,慣見都是挺着個大肚腩和白眉白鬍子的聖誕老人,不能換形象的,反正小孩子收到禮物和敝人扮聖誕老人照片,他們相信一定有聖誕老人的,世上真的有愛了。

最近有四套第二次世界大戰影碟,打了四年,無人受益。假如日本不偷襲珍珠港,美國便不會跟她開戰,還拉了幾個盟軍。希特勒亦不會有日本等軸心國。從軍的死亡以千萬計,平民死亡也以千萬計。回頭一想,這場仗打來幹什麼?是雙輸局面,實在無聊。

英雄是怎樣製造出來的?是青年人一疊一疊屍體把英雄的高台墊起來的。

日本名將山本五十六,炸完珍珠港後受到本國委屈,憤而自殺身亡,但也死不足惜。

何必呢?何必打呢?還有希特勒所殺死的猶太人,在集中營裏、毒氣室裏死了多少百千萬?我們看紀錄片看不出男女的,全部囚犯衣服,全部瘦得男女不分,希特勒本身就是罪惡的代表。盟軍和軸心國小兵哥兒,根本不知道在打這一場無謂的仗。作為「聖誕老婆」,我會教他們仁慈,永不矇查查被「愛國」這名堂去殺人了。

2020年12月28日 星期一

談皮說毛

 

談皮說毛

作者:林燕妮

28-12-2010

香港人把所有不同的毛皮衣都叫做「mink」,其實mink只是毛皮中的一種,英文總稱所有毛皮衣做「fur」那才正確。

Fur之中,最貴最輕最暖的是sable,紫貂,以價錢和輕暖為準的數下去,則是lynxchinchillamink、狐狸。Fur種類繁多,還有羔羊皮、胎羊皮、免毛等等。總之皮軟又長多毛,能為人穿著的便叫做fur毛皮衣。價錢從百多萬港元到幾千元港幣不等。

不打算把中文名全翻譯出來,因為譯了比不譯更難分辨,大部分都屬鼠類,名字都難讀又難聽的。

中國古代皇室,穿的都是最矜貴的紫貂(sable),其他的沒怎麼聽人說過。紫貂其實不止一種類色,金紫貂golden sable也很亮眼,穿上去年輕一些。紫貂好在既軟又輕身,正因它軟,穿在身上的時候的軟垂紋看照片也看得出來。很多人誤會了紫貂和mink是一樣的,錯了,mink的垂摺紋看上去硬一些亦重了幾倍。

紫貂之中,白槍越多的越貴。白槍即是白色的長毛,整件大衣好像深棕髮中攙了些白頭髮一樣。老氣,但最難得。不是會家的一定奇怪怎麼那麼貴。舉凡難得的東西都是貴的,不是嗎?

Lynx就是白色長毛中有一撮撮黑長毛那種,牠的肚皮毛是白色的,背部的毛便黃黃棕棕,黑毛一樣有。講究的人便只要穿整件都是肚子lynx belly的大衣。

Chinchilla我也喜歡,其毛柔軟無比,摸上去像摸着天上的雲一樣。因為牠的底皮很薄,所以不耐用。男人若穿上呢絨大衣,用chinchilla做領子倒沒問題,看上去很公子,我的願望就是用chinchilla做一條大被擁着睡覺,睡房也以牠做地氈,赤足走在上面,真有騰雲駕霧的感覺了。

狐狸毛長,做領和鑲邊都好看。若用作披肩,則要選毛夠長夠軟,人走動時毛飄啊飄的。狐狸和mink一樣,可以染成不同的顏色,粉紅、鮮紅、紫色、綠色百彩紛呈,價錢不是太貴,所以才捨得染。紫貂、lynxchinchilla等昂貴毛皮,當然不要染,染了誰知道你在穿什麼?

 

誰能演寶玉?

 

誰能演寶玉?

作者:林燕妮

28-12-2011

賈寶玉沒有男子扮得像的,他初見林黛玉時只有十三四歲,黛玉只有12歲,寶玉一見黛玉便神為之往。電影版《紅樓夢》的主角,連大人也未必做得像,讓誰來做才好?

張艾嘉說﹕「我還以為李翰祥會叫我做賈寶玉,料不到他卻叫我做林黛玉!」林青霞卻說﹕「我料得到他叫我做賈寶玉的,我相信我做得到。」

果然,青霞的賈寶玉扮相出人意表地大家都叫好,亦演得像,在她之後,也許沒有一個電影上的賈寶玉能超越她了。

我跟艾嘉說﹕「當黛玉聽聞寶玉會娶的是薛寶釵而不是你時,病弱的你心碎地走回香閨,怎麼你跑得那麼快那麼健康?」艾嘉回答﹕「身段,那是心態問題,其實我跑得並不快。」如今演員和編導三種崗位混於一身的艾嘉依然勇往直前,成為電影界的才女,真難得。

前些時盛傳青霞復出影壇,她問我的意見。我說﹕「青霞,你是港台第一美人,復出,鏡頭能把你拍得10多年前一樣嗎?更重要的是你的成績表。演戲,你已經交了一張完美的成績表了,你能做女的也能反串,電影界中沒有這樣的演員,那已經夠一百分了。復出,若那部戲不好,豈不是前功盡廢?別冒這個險了。」

演員、歌星千萬不要說退休,不想拍或唱時休息到戲癮歌癮發時再做便行了。梅艷芳和張國榮都宣稱過退休,好幾年後卻忍不住技癢,重踏藝壇了,所以,不用宣布不做。

沒幾年前我才看得到徐玉蘭跟王文娟的《紅樓夢》電影版本。徐玉蘭演賈寶玉,那時她已中年發胖了,但她在紗窗後的一個「亮影」,已經像賈寶玉了。她的嗓子啊,動聽得不得了,怎會有人嗓子那麼好的?王文娟演黛玉,她個兒一點也不小,肩膊很寬,就是她的身段讓她像病懨懨的黛玉。她的唱法亦是像黛玉般低吟的,讓人忘了她要比徐玉蘭高。

舞台不像電影,沒有遠近鏡之分,所以年紀大了也可以扮小的。雖然如此,徐玉蘭仍然能在電影中像賈寶玉,我特別懷念她那高吭入雲的歌聲,後繼有人否?

2020年12月27日 星期日

熱戀中不要給錢男人

 

熱戀中不要給錢男

作者:林燕妮

27-12-2010

幾年前父親去世,一個舊男友email來幾乎要恭喜我,一點也不為我喪父傷心,只說你現在成為唯一財產承繼人了!氣得我七孔出煙。他知道我已經沒有了兄弟姊妹,卻忘了我的媽媽仍然精神爽利,我怎會是「唯一」的財產承繼人?此君是炒女朋友之人,曾經熱炒我,那時我的兩個弟弟仍然身體健康,父母俱存,他以為我有很多私產,老讓我投資他的發財項目,結果全軍盡墨。他說,那是我自己願意的,不是他叫我投資的,那為什麼他要大談特談呢?

以前我的「山盟海誓」男朋友住在我的物業裏;不用出一角錢租,因為樓是我的。平治房車也是我送給他的。我從來沒想過要告訴人,愛就是一切了。可惜這世界仍是男尊女卑,眾人眾友想當然地認為樓和車都是他買的,分手後我「強佔」了他的樓,令他無處棲身。他亦默認一切都是他的。嘩,我馬上失去很多共同朋友,亦受到了不知的人唾罵,直罵到今天,我都懶得上心了。

我太笨了,不,不是笨,而是家教太好,不會誇言樓是我的,車子也是我送他的那麼庸俗。怎知淑女家教。卻惹來不斷的謾罵。分了手他還要繼續扮慘,連股份他也告訴人我強佔了他的。股份怎麼強佔?他自己不簽名誰都可以順手拿去的嗎?堂堂男子漢應該送些給女朋友才對。更別提本是我請來替我們公司工作,跟着便死追求他,自動投懷送抱的「遺孀」了。也好,省得我拜山。

我對這兩個男人毫不懷念,管他是李白、杜甫、杏脯再世我也不懷念。那是德行問題。他們可以做他們的,但不要以我做人肉擋箭牌。

為什麼忍了這麼多年終於要爆發?因為連兒子的中學摯友都覺得我不對,直到今天還認為我不應說他,這兩個孩子是我看着他們成長,很疼惜他們的,怎麼也這樣子?我有如萬箭穿心。

試試看他們的伴侶有第三者,分手了還不停口地數落他們,嘗嘗那是什麼滋味。不清楚的事也當清楚,為什麼老聽身旁三大姑八大舅之言?我這auntie真是做得心灰意冷了。

清者自清?難了,有些人就有本事濁得似清。在我此生所交的男朋友之中,以此二人品行最劣,那連我自己也想不到,哀哀我情,就此生葬。

天下間的女子,別蹈我覆轍。在我所有的文章之中,以此篇最無風度,然而風度何價?恩義都讓謊言,剁成肉醬了。還是含笑欣賞晚霞美麗些。

 

長拖不宜結婚

 

長拖不宜結

作者:林燕妮

27-12-2011

朋友快要娶妻了!

娶誰?他曾有個八年的女朋友,現在結婚的,只拍了四個月拖。

拖真的不宜拍到開盡荼蘼,太多拍了馬拉松的情侶終於都是分手之後,閃電與另一對象結婚的。

你說同居跟結婚沒有分別?有,上述兩例便是。

不明白為什麼男方女方都寧願同居而不結婚,女子二十二歲碰見心上人,等結婚,可是等了八年,三十歲了,男友卻要跟她分手了。男人三十不同女人三十,男人別以為自己不會老,而是以為自己永遠是三十歲。

也有特例,如鄭伊健,拍來拍去都不老。

女子,三十歲當然風華始茂,孩子氣少了,女人味多了。不要害怕這個年齡,你看李美鳳,這個年紀還艷光照人。

女人,要保養自己的皮膚和身材,做得到這兩點,已經不需怕老了。

化妝品和護膚品廣告的三部曲是﹕一、嚇你會皺皮,二、他們有可以防老的產品,三、用了他們的護膚品便不會老了。

年來的代言人廣告,那幀照片執得看來看去也不知是誰。無瑕,但沒有生命。

試試給你自己的照片給朋友看,問﹕「哪一幀最好看?」一定不是你自己心目中那一幀,而是最有生氣那一幀,百試百中,那你便知道你在什麼時候最好看了。

護膚品需要擦一下的,別相信三十天之內讓你年輕十年,沒有這回事的。我不相信會有這個效果,但亦會擦潤膚霜的,真的讓嚇着了。

超貴的產品愈能令女人覺得會青春常駐。我最怕人對我說﹕「你真是長春樹。」或「祝你青春長駐」。那即是說我老了,最好收口。你可以讚一個女人美麗,那便夠了,美麗就是美麗,長什麼春樹,快在沒人讚你「青春常駐」時找人娶你。

2020年12月26日 星期六

哈!哼!你!搖

 

哈!哼!你!

作者:林燕妮

26-12-2010

電視劇有個去不掉的壞習慣,皇帝高興了,便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毫無天子的尊嚴和儀態,笑一下不就行了嗎?

演英雄好漢,或者商人,一得意了便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連十二個「哈」,哈到你暈。在現實世界中,我從沒見人這麼「哈」過。

電台節目主持人更加不應哈,人已經看不見的,請說話啊,只聽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甚至啪啪聲拍着大腿哈哈哈哈哈哈哈,聽出火來,馬上熄機。哈什麼,節目要有內容的啊,何况「哈」只是主持人覺得有趣,聽眾可就不耐煩了。

有一個主持人還離譜﹕「做了整天工作,現在哈哈大笑發泄一下才對。」別忘了閣下是受薪做節目的,仍在工作中要發泄,要哈,那便回家哈個夠吧。

這種哈法很容易成為習慣,愈哈愈多,完全缺乏專業精神。如今開收音機,最怕就是聽見哈哈聲。講財經的哈哈哈哈哈哈,很好玩嗎?午夜清談節目,又哈到人三魂失了七魄,怎麼不交足功課?現在我只敢挑不哈的節目聽,懶得耳朵受折磨。

回頭說戲。貴族女子、婦人、西太后的,都會藐着嘴﹕「哼!」那是什麼宮廷禮儀啊?平民男女,家教好的都不會藐嘴哼人。不高興時做不高興的表情吧,哼什麼?一哼就失了身分。

還有,話說不下去時便指着對方說﹕「你……」你什麼啊?沒對白嗎?無話便光說一個「你」字?那是壞習慣來的,不算是演戲,氣什麼說出來便是。那些「哈」、「哼」、「你」實在太過時了,想不到今天還有人那麼的演戲,不曉得是編劇的錯還是演員的錯。一流的演員,老得眼皮垂到只有半隻眼珠子也能什麼都表達出來,其他地方完全不動。

另一個驚嚇招數就是人摔下來了,眾人便抱着他狂搖﹕「你怎麼啦?」人家骨頭都碎成幾截了,還去把傷者猛搖?搖他便會好起來的嗎?那麼的搖法,只會讓傷者多斷兩條骨。從高處摔下來的人,不要去動他,那只會令傷更重,怎麼這點常識也沒有?還沒摔死的都讓搖死了。

(附郵﹕董慕節先生,敬祝新年健康快樂)

 

跳車男

 

跳車

作者:林燕妮

26-12-2011

朋友在周刊看到我寫的〈只讓我想你吧〉一文後,打電話來說﹕「很震撼啊!」當時,我是沒什麼震撼感的,經歷過幾次的男方跳車上來,還震撼什麼?

那個是跳上停着的火車的,我都跳得上,另一個是跳上剛開車的計程車的,說了一句話便跳車離去了,我震撼,不知道他身手那麼好,大膽得性命也不要了。

那些都是近年發生的事,第一個跳車男,是個比較保守的人,跳車對他並不困難,難的是那一刻他忘記了自己是保守的,跳車是生平壯舉,應有獎盃的。

另一個跳上剛開動的計程車可難多了,車子在動,他得拉開車門才能跳進來,走時更加難,車已經正式開了,司機可能以為只是多了一個乘客,怎想得到他會打開車門跳出去?他是個不傳統的,兩件跳車事件完全不同。

跳上火車的對自己有心理準備,跳上計程車那個是一時衝動,摔死了也不會後悔的。

為什麼我說「寧在跳車那一刻停止」?前者惦掛着的世事很多,形象、老婆、孩子、職業,衝上火車已是他的極限了,之後我們停止通信。我們在十幾歲時相識,相見本來很溫馨,但我欠他一牀。男人,女人若拒他一牀,他整輩子都會不好受的,如果兩個女人向他借錢,他一定會借給曾有一牀那個,而不是欠他一牀那個。不牀,愛便停止了。

女人沒這回事的,反而討厭霸王硬上弓的男人,若然喜歡他便不用硬上弓了,不願意便很想吐。那種事這輩子都碰上三幾次,他們只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愛人。我不濫交的,他們自然上不了弓,只在我鼻子裏留下一陣腥臭。那種氣味未必是真的,而是我心理上的氣味。

與舊人愛人想見,大家都不會幹牀笫之事,男的怕自己不復當年勇,我更怕他不復當年勇,那會傷害了我對他們當年的記憶的。幸好我的舊男友多半了解這一點,款款當年情,綿綿心仍在,但不要再幹什麼了,大家都心有靈犀,不會再撩起牀笫之歡的。都有個家了,我尊重別人的家庭。我的生活像個居士,別騷亂我好不容易才修回來的境界。

2020年12月25日 星期五

無心可碎

 

無心可碎

作者:林燕妮

25-12-2010

有人令你心碎,那一定是你至親至愛的人,分為兩類,便是你的家人,和你的摯友。你的丈夫背叛你,你的心會碎成血肉模糊的一堆。你最好的朋友棄你而去,你的心會碎成一堆瓦礫。

一直認為這便是天下間最傷心的事了,赫然發覺,原來都不是。最傷心的竟然是沒有一個可以令你傷心的人,沒有愛你的至親,沒有摯愛的朋友,那令你出了一身乾汗,連濕的汗也出不來的。

那是種讓人呆掉了的狀態。沒有眼淚,沒有揪心,沒有喜悅,沒有悲痛。每天都是吃飯、做事、睡覺,周而復始的雖生人世上,不得謂之人。

沒有野心了,沒有冀盼了,那是連蒼白的一張紙還空白的白色。到了這個份上,都不曉得怎樣才能得救了。

別人能有一個令他心碎已經羨慕極了,怎麼自己沒有的?四周有如沙漠上一望無際的沙,你就是獨個兒坐在那裏。沙漠是不屬於人類的,你都不明白為什麼會落得這個地步。

是,有很多人遙遙地愛着你,但遠水救不了近火的,那些芸芸眾生,你都不曉得在哪兒,看不見,聽不到;他們也不曉得你在哪兒,欲救無從。

自殺吧,但在沙漠中是無法自殺的。什麼也沒有,只有望之無盡的沙。那你便只能死於自然。沒有水,沒有食物,你只能餓死渴死,很痛苦的死法。

說來可笑,城市人的跳樓、跳橋、跳海、撞車、吊頸,你沒一樣可以做到。沙漠無樓、無橋、無水、無車、無樑,你能怎麼死法?你只能變為一個風乾的屍體。後世人考古會百思莫解﹕這個人為什麼會獨個兒死在這裏?沒有同伴的痕迹,怎會只有一個毫無線索的乾屍?

解剖硬如柴皮的乾屍很困難的,考古學家們努力再努力,終至乾屍的心臟部位,怎知一碰便成散沙了,根本沒有心的形狀。他們研究再研究,史無前例。其實原因很簡單,不需要任何學問。他們不知道那是個本來就無心可碎的人,他生前沒有一個窩心的人,所以心臟不再存在了,只餘下一把碎沙。

 

一場戰爭幾人回

 

一場戰爭幾人回

作者:林燕妮

25-12-2011

第二次世界大戰死了多少人?七千萬,其中一半是平民。這個數目字實在很難噎下去,三千五百萬軍士,三千五百萬平民。看了美國製作的Four Years紀錄片,一共十集,很多都是當時實地拍攝的,有些有色彩,有些是黑白片,經過高清處理後,還算清晰。

不是有頭有尾的故事,而是斷片殘章。製片用了一個很聰明的方法,從兩年的搜尋中,他們終於呈現了戰爭的實况,並且找到了十二個人的故事。十二人中,一個是戰地記者,一個是護士,其他十個之中,有海、陸、空軍士,除了兩個外,尚有八個依然健在,述說他們所經歷過的駭人場面。

奇怪,青年時每個都不同樣子,到了七老八十,都變成一個模樣了,戰爭把他們從心坎到臉孔都堅持着硬朗。製片也精明,在十個人的四年軍旅生涯中,挑出長得最好看的。那時他們才十八二十歲,官方照片都是笑得很開心,有如準備去打籃球似的興致勃勃,那些是他們未受訓練但穿着軍裝的學生照,不知道戰場為何物,有些根本不曉得參軍是什麼,美國跟誰打仗。

長得好看的有兩個,穿上軍裝,特別神氣。一個叫做史戴司(Bent Stils),一個叫做馬布里(Nolan Marlbrey),他們兩個英姿颯爽,都是一臉明星相。當兵的年齡,至少要足十八歲,最多的是二十至二十四歲。想想他們,便想起多少千萬的少年在生命還沒開始時已經長埋塵土了。

史戴司是空軍,起初只是開運資物和護航的大飛機,可是他老是希望開戰鬥機。終於等到了,他被派為戰鬥機師。他愛機如命,天天抹自己的飛機。他又喜歡寫作,把自己所經歷的天天寫下來。可惜他第一次與日軍空戰,久久未能射下一架敵機,他便窮追着一架敵機,終於把敵機打下來了。可惜在惡戰之中,他忘記了保持飛機的高度,他和飛機直插地面,人機兩亡。那年他才二十四歲。

馬布里是海軍陸戰隊的,長得細緻矜貴,照片中他沒有笑,但他的嘴形是那麼好看,亦是明星之選,我真的很喜歡他的唇形,不笑也含情的,很有魅力。他打了很多場仗,後來因傷退役。三千五百萬這樣的年輕人,就此與世永別了。

2020年12月24日 星期四

賣女還是嫁女

 

賣女還是嫁

作者:林燕妮

24-12-2010

看着一個青年,女朋友拍完一個又一個,但老不結婚。問他﹕「為什麼不結婚?你的女朋友都很好啊。」原來他被女方的家長嚇走了。雙方都未到婚姻階段,女方的父母已經當着他面前示意了。女兒要收多少禮金,多少物業,弦外之音是你若要娶我的女兒,條件便如此這般。男方覺得那根本是侮辱,難道本身的條件不合格嗎?想及婚後還要跟他們接觸的,天天講錢煩死了,不如馬上走人。

那樣換完一個女朋友又一個女朋友,始終是單身漢。那些條件,他家負擔得起,但他覺得女方家長條件多多,完全沒考慮過他的本身才能,十分失望。婚姻變了買賣,更加掃興。

禮金禮樓之事,報刊寫得太多了,不免令一眾父母也想及這回事。其實豪婚的數來數去也不過幾樁而已,說得多反而變成標準底價,有一回一個家庭住五百呎舊樓的女子,跟一個家住半山三千呎豪宅的男子拍拖。婚期近了,女方的媽媽要求與男方的媽媽見面,那末男方的媽媽便約她在鄉村俱樂部相見。談了不久,女方的媽媽便提出要多少錢作為禮金。男方媽媽說﹕「我都讓幾個女兒出嫁了,從來沒想過要向男家索取禮金,我是嫁女,不是賣女。」

那女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會如此索取禮金,覺得很丟臉,便哭了起來。結果他們還是結了婚,男方父母送了一層半山豪宅給兒子。女方的媽媽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人家又不是打算薄待她的女兒,怎麼就那麼的丟人現眼了?

現下剩女多,不再是為禮金了,但問題卻卡在有樓沒樓那問題上。結婚不一定要先買樓的,租便可以,省得一結婚便做樓奴,而且一做便做三十年,人都從二十幾歲變成五十幾歲了,為什麼要給自己這個壓力,為什麼不享受新婚之樂和無債一身輕的自由日子?他日做了十年八年,薪金多了才開始買樓也不遲。婚姻是兩個相愛的人一起建立小家庭,生一兩個小寶寶多快樂。怎麼嫁不嫁是因為樓,生不生孩子也因為樓,現下男女都是跟樓結婚的嗎?

做個勇敢廣東人

 

做個勇敢廣東

作者:林燕妮

24-12-2011

百無聊賴,本有百事可做,應做,要做,想做,卻又因有蠅頭小事,弄得無事可為,可真無聊。

左翻右翻倒翻出大弟振強的《腦袋放假的一天》,其中有篇叫〈做個勇敢廣東人〉,倒也讀個四腳朝天的喜悅,如何四腳朝天,你假想自己是隻大烏龜,忽地來個翻身後,躺在地上,曬曬肚皮,誠一樂事。

有見近日忽地來個倡普通話、禁廣州話上枱之際,大弟這篇〈做個勇敢廣東人〉,也真百讀不厭,證明廣東話百毒不侵。

「廣東話是我唯一說得流利,聽得完全明白的語言,相信大多數港人也是如此,故我百思不解,何以廣東話不只不受重視,還被歧視,甚至在某些場合裏被禁用。」

林振強早已知道廣東話被歧視、被禁用,今日也真有這一天。在他眼中口裏,廣東話傳真又傳神,夠生動又有趣,有趣的原因有許多,但其中一點是夠肉麻。

肉麻這個字可圈可點,如果加埋骨痺,更是絕配。肉麻骨痺,也真可以意會,不能傳譯。但林振強覺得,由於這點,正是廣東話受歧視的原因之一。他還舉了一個令人會心微笑的例子﹕

「我是天邊一片雲,偶然投影在你波心」,浪漫的句子,在洋葱頭筆下,成了﹕「我係一嚿雲,唔覺意遮住咗你個波」。

所以,林大弟認為,要是你為了追女,千萬不要用廣東話,那會非常搞笑。還有例子﹕「你是我的生命」,廣東話變了「你係我條命」;「沒有你的日子,我坐立不安」,廣東話版本「見唔到你我就騰來騰去」。

洋葱頭的笑話一出,不但如洋葱般刺眼,還會將你笑刺肚皮。笑刺肚皮,也得直說為笑到你肚痛,或者笑到你腸抽筋,那就傳神不過,况且大家都有過這種感覺,一說便清楚,不用左猜右想。

什麼母語教學,對我來說,母語便是廣東話。所以,趁此冬至日,跟大弟合唱一曲﹕「做個勇敢廣東人……